2011年6月26日 星期日

水運天機錄‧烽火兵戎【四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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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聲终了,不待弓箭統領號令,滿弦長弓為之鬆弛,顯見出聲之人分量極重,往來聲處望去,1名莫約三十歲良人急奔而來,此人身形俊彦面如冠玉,急奔中踉蹌顛步卻不失優雅,眼帶笑意卻暗藏1份孤高,來人恰是吏部侍郎,李若水。

 

1出現,便雙手揮舞急於撥開人群,見到白衣老者瞬間,竟如孩童般歡喜狂叫,雙手握拳不住顫抖,語氣激動道:「是你,真的是你,1別多年,沒想到不日在此相逢,逛逛走,今晚咱們定然要喝個畅快,不醉不息。」

 

話說完,李若水伸長手臂迎前,卻見白衣老者舉掌阻斷道:「慢,慢,慢,老頭子我很久沒活動筋骨了,這娃兒武功似曾相識,令人想1路名好友,待我繼續玩個幾招,咱們再來好好敘舊1番。」

 

李若水聞言點頭不語,止住腳步不再前行,却是奼女嬌嗔道:「哎唷,前輩可真愛欺負人,我手上已沒了刀兵,還說要玩個幾招,是要怎麼玩地?」

 

白衣老者搖頭笑道:「嘖嘖嘖,小娃兒嘴上功夫,看來不比兵刃遜色呀,若非刀兵使得不順手,又怎能輕易脫手,依我看,无妨換個慣用刀兵,娃兒意下如何?」話說同時,白衣老者別過頭,眼神飄向1旁持槍守衛身上,如斯動作,讓奼女眼神為之1震,心中思道:「難道,前輩他已經發現了?」念頭1閃而過,踌蹰眼神只在瞬間,隨即嫣然笑道:「前輩暗中高人,此等雕蟲小技還是瞞不過您的法眼。」話說完,奼女走向兩位持槍者,攤開雙手道:「兩位年老,是否商借手上刀兵1用?」

 

兩名持槍者互望1眼,分別將長槍交予奼女,這時白衣老者又開口道:「喂喂喂,這刀兵會不會太長了些,待會假设再輸,可別賴到刀兵頭上。」奼女將雙槍橫抱在手,背向眾人邊走邊說道:「前輩武功蓋世,即便晚輩神兵在手,也定然能讓前輩皺1下眉頭,不過,這刀兵確實過長,必要做些調整。」奼女走向大樹旁,拾起刚才挨打落之短劍,朝著懷中雙搶砍落,刷地1聲,原是七尺長槍,泛泛只餘三尺近半。

 

揮劍削槍,奼女笑臉盈盈正欲走回原處,只見白衣老者雙手抱胸,右手撫捋嘴下白鬚,朗聲道:「百里雙槍,威鎮百里,逸之地点,絕塵無跡。看來老頭子我沒猜錯。」奼女聞言减速腳步,收起笑臉正色道:「在下百里織雲,百里逸塵乃是家父,依前輩所言,似為家父故交,敢問前輩高姓大名?」

 

此話1出,眾人莫不驚愕譁然,傳說中,百里逸塵雙槍入神入化,輕功亦是1絕,但此人向來低調,見過真风貌者不多,更遑論見識其雙槍絕學,況且百里逸塵響譽數十載,竟有如斯芳华年華之女,更是令人詫異。

 

白衣老者搖手笑道:「什麼高姓低姓,老頭子我今晚是來找侍郎敘舊,這些可有可無的虛名,說出來也只是平添侍郎的為難,却是娃兒身份,引起了我的興趣,記得當年洞庭湖畔有過1面之緣,那時妳還是個懷中嬰兒。」話說到此處,百里織雲已是雙頰脹紅,眼神1陣着急,跺腳嬌喊,結巴說道:「欸,前……前輩,既然,既然你不願表白身份,那麼,還請前輩賜教,請恕晚輩無禮。」

 

百里織雲羞紅了臉,似有難言之隱怕被說破,手握雙槍便欲攻來,反倒白衣老者卻是蓄意裝出1付胆寒表情,手忙腳亂連退數步,口中喊道:「唉呀,娃兒要滅口了,老頭子我不說便是,別再過來呀!」狼狽動作令人發笑,卻無人敢笑,惟有百里織雲停下腳步,彎著腰邊笑邊喘氣,手指白衣老者道:「前輩你也太丟人了吧,看到雙槍就嚇成這樣,是怕了爹爹的武功麼?」

 

白衣老者挑眉笑道:「怕呀,當然怕,怕空手打敗妳,對百里兄過意不去呀。」

 

百里織雲昂起下巴,雙手插腰笑道:「好哇,那也請前輩挑個刀兵吧,不然,欺負1個手無寸鐵的老頭子,這事假设傳出,我被人看笑話不打緊,假设壞了爹爹名聲,可就大大的不孝了。」

 

白衣老者左右張望1番,最後眼光落在左前线石椅上,語氣和蔼道:「好,就用這個吧。」話說完,隨即大步跨出,右腳往地上輕掃,只見地上數片落葉,竟如海潮般分列般,朝著石椅推進,而這細長石椅,正斜放著1把竹掃帚,不過是十幾片的落葉,卻餘勢未停向前直衝,連帶將掃帚鏟上半空,飛向白衣老者站立之處。

 

信手抓過掃帚,白衣老者雙手大開,1付從容悠然道:「小娃兒,現在或是開始了吧。」

 

尚无真正动手,但憑掃葉取帚,如斯輕描淡寫所展現之功力,早已震懾眾人,現場鴉雀無聲,無人再發1語,寂靜中,只聽得李若水火急喊道:「國,前輩部属留情,切莫傷了雲妹。」李若水只說了1字,立即驚覺不妥而收聲,畢竟白衣老者已有言明,不願在眾人面前透露身份,因而只說出國字立即停頓,改口尊稱前輩。如斯心思,白衣老者豈有不知,再看李若水說情之語,略帶男女心意,似乎超过尋凡人的關心,微笑中,直視百里織雲道:「既是好友後人,又是侍郎的雲妹,假设把妳傷了,就百里兄不怪罪,侍郎也會恨我1輩子。」

 

白衣老者說話時,决断將雲妹2字加重語氣,聽得百里織雲再度羞紅了臉,不想圍繞著話題,1聲嬌嗔道:「前輩請指教。」同時舞動雙槍直取而來,先前使劍勢若靈蛇游走,泛泛雙槍在手,猶如蛟龍出海翻起千濤萬浪,展現不讓鬚眉之威猛。

 

月華灑曳鋪天地,槍上尖芒染白銀,燭光營火相對應,宛如彷佛流星伴織雲。

 

月色之下,百里織雲雙槍散發銀色璀璨,映照著附近燈籠與火把,槍頭上閃爍著耀人火花,猶如流星掠空,直襲白衣老者。

 

面對霸氣十足的1招,白衣老者面帶笑意讚道:「好,好1招星月爭輝,看似幾分樣子,倒不知有幾分火侯。」白衣老者面帶悠然,不迟不疾向前跨步,懶洋洋的高舉掃帚,接著直直拍落,豈料這1拍,竟是鑽進雙槍空地空地空闲傍边,朝向百里織雲面門而來。

 

掃帚長度四尺有餘,再加之1臂之長,遠勝於三尺半短槍,百里織雲急於搶攻,雙槍未至對手,卻見掃帚迎面而來,欲收槍揮擋,又因身子仍在疾行中,1時之間止不住腳步,掃帚已贴近亲近面門數寸,眼看就要在臉上劃出幾道血絲,1個女孩子家,寧可身上多幾道血口,也不願臉上出現任何傷痕,百里織雲當然也不例外。急遽傍边,百里織雲斜跨而出,腳踏麒麟步,扭腰急轉,身形1矮兩腿盤錯,牽動裙擺搖曳,在腰間鈴響同時,雙槍十字相交,架住掃帚,隨即彈身雙槍橫掃,不料卻撲了個空,目下竟無白衣老者身影,猛回頭,不知何時白衣老者已站立品後,百里織雲再接再厲,挺槍再刺,只見白衣老者不斷閃避,偶爾舉起掃帚隔擋,但身型仍然圍繞著白里織雲打轉,幾次進招未果,始終無法將白衣老者逼退半步,此時百里織雲似乎瞧出端倪,雙槍揮舞同時說道:「離轉乾,乾轉坎,踏步向巽,迴身進艮,走震位,向坤行,腳踩崑崙派天赋8卦掌步法,手上使的卻是5台山靈鷲杖法,前輩學貫百家令人宾服。」

 

白衣老者微笑不答,似有默認之意,此舉不由令百里織雲信念大增,手上招式驟變,時而左剛右柔,時而左慢右快,招式之精美,激得在場眾人1片欢呼,但怪异的是,白里織雲愈攻愈急,白衣老者步閥卻愈走愈慢,经常猜中下1個方位走向,卻總在分毫之間,讓白衣老者側身閃過,只見白衣老者在閃避中悠悠笑道:「娃兒暗地有些像樣了,惋惜陷於招式迷思當中,要知道學成千招萬招,倒不如練就應變十招,娃兒指腕肘肩,靈巧度已不下於百里逸塵,但臨陣經驗不足以至不够變通,妳現在手底所使,乃是百里逸塵的武功,而非適用於自己的武功,若能針對此點多用些心思,另日必將有所大成。」

 

白衣老者話說完,百里織雲忽然收招止步,倒轉槍頭,槍尖朝地雙手抱拳道:「將武學融為自己所用,而非波动於招式,前輩1言,令人茅塞頓開,感謝前輩指點,晚輩此番受教了。」白衣老者聞言大笑道:「好好好,孺子可教也,既然如斯,我們也不消再比試上来了。」

 

比試看來就此結束,李若水走向兩人,轉身對眾人道:「各位弟兄费力了,這位前輩乃多年故交,為了給在下驚喜因而未事先通報,构成誤會真是對不住,請大伙回到各自崗位,以防金人潛入。」汇合眾人後,李若水1左1右,各挽著百里織雲與白衣老者,朝著侍郎寢館前進。

侍郎臥榻門前,李若水留步向百里織雲道:「雲妹,我與前輩多年未見,今夜敘舊不想為人打擾,若有人來訪,煩請代為傳達。」百里織雲心中暗思:「前輩深夜來訪,又不愿表露身份,很顯然是有所為而來,因而若水哥哥不願兩人談話內容傳出,要我在門外顧守。」既已明白李若水经管,當下點頭不語,走出十步以外守衛著,以防閒雜人等靠近。

 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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