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曲崇陽會,武夷傲山川,南馳千里奔,卸下矜與貴;
福至心靈來,晝夜不覺累,丹霞溯溪行,欲將青龍追。
仲夏,日暮,霞光掩蓋武夷山麓。
建陽城內,武夷宮下。這裡是9曲溪與崇陽溪的交會處,也是上武夷必經之地。
福來福來,來到福建,福運必來。多少改朝換代,福來客棧風顏未改,容納無數騷人墨客與英雄俠士,做為進出武夷歇腳之處。
門外牌樓上,福來客棧大匾,清風襲來震的吱吱價響,百年木匾老而不頹,似乎客棧歷久不衰。門前橫樑迎風飄揚,彩色大纛澎澎作響,旗上燙金福字,象徵著福來客棧金字招牌。龍蛇混雜的來客,培育福來客棧永不打烊的輝煌,即使深更夜裡,依然人聲鼎沸燈火通明。
這天,客棧門前,出現一位白衣男子,臉上神情饱满的有些狼狽,顯然風塵僕僕,趕了很長一大段路。
白衣男子佇立牌樓之下,抬頭仰视道:「到了,終於到了,云云美景,地下名不虛傳,不枉饱食整天,連奔2十2晝夜。」話說完,白衣男子穿過牌樓,緩緩走進客棧。一進門,店小2立即迎上,不過是個年若十6、七歲的少年,卻猶如青樓夫君般的樣板笑臉道:「歡迎歡迎,大爺您是要用膳呢,還是住店?」
白衣男子道:「我要暫住一宿,還有空屋嗎?」
店小2手上毛巾一甩道:「有的有的,大爺請跟我來!」
白衣男子跟在身後,隨步上樓。環顧張望,這福來客棧共有5層,一樓是供人飲食之所,自2樓以上皆是客房,每層樓各十2間房,每間房門掛著一塊木牌,由子至亥做為區分。
店小2領著白衣男子走上樓梯,回頭道:「這陣子來武夷的遊客良多,現在只剩下5樓還有空屋,就委屈大爺您多走幾步。」白衣男子點頭道:「這不打緊,不過可別再大爺大爺的稱呼,不才顏日成。」
白衣男子乃是女真人完顏晟,其兄完顏阿骨打為女真部落聯盟長。在女真部落中,完顏晟雖然身份尊貴,但女真人天性豁達,稱呼上並不像漢人這般繁文縟節,頭一次被稱為大爺,聽在心裡很不沉着,自報姓名,無不祈望對方能改以其他稱呼,況且完顏晟私自來到福建,並未见告族人,為免没必要要困擾,遂去除完字,將晟字拆開,化身為顏日成。
店小2陪著笑臉道:「好的,顏令郎,在這裡本身都叫我羅七手,您叫我七手就可以。」
完顏晟睜大眼睛,挑著眉毛問道:「七手?」
羅七手笑道:「嘿,我當然只有兩隻手,這是人家給我的名號。」完顏晟道:「真是有趣的名號。」羅七手道:「本身都說我像八臂羅漢,無論多少的杯碗盤子,都能往我手上這麼一擺,并且走起路來穩若泰山耸立不倒,不過,像我這種凡夫俗子,不敢與羅漢斗劲,所以就叫做七手,唉呀,到了到了,便是這裡,顏令郎請進。」
5樓酉房門前,羅七手推開房門,比了一個請進的手勢。完顏晟踏進房門,迴身拱手道:「有勞有勞,據聞福建茗茶乃人間極品,可否勞煩七手兄準備一些,順道打桶熱水,好讓我洗把臉。」羅七手道:「沒問題,請稍作栖身,馬上為您送到。」
卸下肩负,躺在床上闔眼劳动,全身血脈仍在抖動,連日疲累感情卻是亢奮。心頭正在沉思:連日南下,見宋國境內山青水綠、物產豐饒,4處皆是繁榮情形,想我女真族人受盡契丹陵暴,何時才干安逸如宋國苍生,過著安居樂業的生计;雖然此番南行,並未见告兄長與族人,归去後若將所見所聞向兄長一一秉報,想必兄長也是歡喜的緊,不至於怪罪,所謂本意天良知彼,异日女真建國,若要攻取趙宋天下,自是繁杂許多。
從這一刻起,完顏晟已在心中擘劃鴻圖霸業,待時機稚子,取宋國而代之。
叩叩,宏亮敲門聲響起,立即將完顏晟從思緒中拉回。只聽得羅七手的聲音在門外喊道:「顏令郎,東西給您送來了。」
一聲請進,完顏晟急忙躍起,走到門前取下木閂。
門一打開,只見羅七手右膀掛著著3層木盤把手,木盤裡盡是茶壺,左掌平舉托著木盆,盆裡滿滿的水,少說也有十幾斤重,然则,平靜無波的水面,卻不見任何搖晃,完顏晟看在眼裡,心底不禁讚歎:這少年手上时间光了然得,年紀輕輕便練就云云內勁,看來宋國境內臥虎藏龍,並非謠傳。
羅七手胆大妄为,逐一將茶壺擺在桌上,口中喃喃道:「這裡共有十2壺茶,個個凡是我們福來客棧的招牌茗品,祈望您會喜歡,假定沒什麼事的話,我先下去忙。」
「對了,七手兄。」
正欲離開,完顏晟的一句話,又將羅七手給喚回。完顏晟問道:「這茶壺上的名稱挺居心思的,有特別的典故嗎?」
完顏晟生長在北方,品茶機會並未几,見桌面十2壺,每個壺把掛有小木牌,上面刻著茶名,自是感慨無比古怪。
羅七手道:「哦,這當然是有的,像是大紅袍、烏龍茶這些,背後都有一段故事,痛惜我書讀的未几,聽來的故事,是真是假也不晓得,就拿大紅袍來說吧,這大紅袍是我們武夷茶王,從前有位和尚,用茶葉治好了一位皇族的病,後來那位皇族,就把身上穿的大紅袍披在茶葉上,從此這茶葉就叫做大紅袍;還有這個烏龍茶,據說很久从前,有位茶家所種的茶樹,出現一條小黑蛇盤旋不去,但這條小黑蛇性格溫馴並不傷人,并且經過小黑蛇盤踞的茶樹,採收之後風味獨特,有別於其他茶種的芳香,於是就以黑蛇為名,取名為烏龍茶。」
羅七手將十2壺茗品一一解釋,聽的完顏晟是嘖嘖稱奇,心想既然喝茶方针已達成,也該順道探訪武夷美景。
完顏晟道:「感謝七手兄的介紹,聽說武夷一帶諸多名勝,可否推薦幾處。」
羅七手道:「群体來這兒的遊客,都會先進武夷宮參拜一番,然後順著9曲溪而上,直到上游的青龍瀑布。從客棧門前這條路上山,順著山路繞過大王峰,就到了武夷宮,再往上走,不到一里之處,便是9曲溪了,您能够順著溪邊欣賞武夷美景,大约走旱路溯溪而上,在9曲溪畔有個丹霞灘,灘頭會有船家帶您欣賞風景,一趟旱路下來,快則一個時辰,慢的話也不用兩個時辰,就可到達青龍瀑布。」
完顏晟點頭道:「嗯嗯,极其感謝七手兄,今晚是你值夜,還打擾了這麼久,這小自创意。」完顏晟說著說著,從懷中存入一錠白銀。
完顏晟的舉動,讓羅七手連忙搖手道:「不成不成,顏令郎別這麼客氣,我打這份工雖然薪餉未几,也不克不及私自收取西崽的錢財,假如讓老闆晓得了,我這兒待不下去,豈不是淪落街上要飯,您出門在外,還是多留些銀子在身上,以備不時之需呀!」
完顏晟笑道:「既然七手兄這麼說了,那我也不耽誤你今晚的值夜,你忙你的吧。」
羅七手道:「好的,我先下去了,有什麼必要,我羅七手任您差遣。」羅七手欠身鞠躬,哼著小曲轉身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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